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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运道自是不错,往后为官做宰封侯拜相,但这一切皆因他气运中有一天魁星帮扶,不出所料,这个贵人就是你了。

玉灵咂摸道,“不过姻缘不怎么好,孤家寡人、鞠躬尽瘁。”

真有这么准么?

沈令央又心潮澎湃起来。

打开二哥带来的黑檀木盒,里面有金银玉饰若干。

她拿出里面的玉器和几个玉佩玉饰一起摆在玉灵面前,“这些都给你吃,明天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

“哇!”

玉灵迫不及待扑上去饱餐一顿,连什么忙都来不及问。

这次量大,沈令央亲眼看见那些玉器慢慢在她眼前失了光华。

灵蕴充实,玉灵打着饱嗝小手一挥,气势非凡,“什么忙,尽管说!”

“我想让你帮我看几个人气运。”

“这有什么难的,没问题!”

玉灵小人绕着沈令央飞,“你想让我帮你看谁?咱们现在就能去!”

“现在太晚了,明天可以吗?”

玉灵想了想,“可以倒是可以,不过你速度得快些,我今天吃的这些,怎么也要闭关十几天才能炼化。”

想了想皇子的消息不是那么好得到,沈令央绞尽脑汁想到个好地方,“行,明天我就带你去。”

“不过。”她上下打量着玉灵,“你既然能变成玉牌和茶盏,是不是也能变成其他玉器?”

玉灵瞬间化出百八十种形态。

“当然咯!”

沈令央取出一根银簪,把镶嵌其中的珍珠取下,对玉灵说:“我如今的身份,带你出门太引人注目,你便化作玉珠藏身此处如何?”

玉灵直接仿着它化了根簪子,“怎得不要一整根玉簪,多好看呀。”

许是吸纳过灵蕴,它周身更显灵透,宛如一汪绿泉。

“太招眼,我还护不住这样价值的首饰。”

“行叭。”

玉灵委委屈屈化身一颗小拇指大的玉珠嵌了进去。

白绿相间,整根簪子立时增色不少,却也没有到价值连城的地步。

沈令央把簪子***鬓中,再借助发丝遮了遮,总算不那么打眼了。

翌日一早。

临近初秋,秋老虎白日里咬人厉害,早间晚间却还秋风萧瑟,寒凉得紧。

沈令央从罗汉床起来,简单洗漱一下,把脸、脖子、手这种露在外面的肌肤用灰黑色眉粉盖一层。

遮住皮肤后,她便如那些黯淡无光的玉器一般,看似精致,实则落在人群并不算显眼。

用布带裹了发髻、缠了腰身,拿上篮子微微缩着肩膀。

只要不抬头,便和街上的小妇人无甚差别。

她悄悄来到朱雀大街的茶坊,上二楼要了个临街的雅间。

这里是皇城主干道,从太极殿下朝的官员们都会经这条道过。

也是一次性能见皇子最多的地方。

“那茶水看起来好难喝,不过糕点不错。”

“刚才那小二看了你好几眼呢,许是没见过这么早来喝茶的吧。”

“诶,你看大街上那个小孩是不是要被揍了!”

好聒噪。

沈令央揉揉额角,低声道:“旁人听不见你说话,可我能听见。”

玉灵欢快的声音响起,“我知道啊,正是说给你听的呢!”

“……”

算了,念在它憋了这么多年,多多体谅吧。

沈令央专注盯着前方,不多时便有官员陆陆续续下朝。

此处便是她思来想去能一次性看皇子最多的地方。

下朝后,大街上的护卫车马渐渐多起来。

沈令央看了一会儿,暗呼失策。

文官坐轿、武官骑马,皇子们都坐在马车里,哪个贵人会露天白日走在大街上?

而玉灵看不见人,如何观他气运?

但除了这儿,她现今一介白身,又能去哪儿偶遇皇子呢?

她暗自着急,心里划过无数个备选方案。

忽然间。

远远的,有个身着蟒袍玉冠的英挺男子策马而来。

沈令央立时猜出他的身份。

——皇四子,当朝晋王萧庭非。

诸皇子中,恐怕也只有他如此不拘小节,着一身宽袖玉带蟒袍,骑马上下朝。

晋王十六岁上战场,如今二十有七已立下赫赫战功。

奈何大周朝重文轻武之风颇盛,饶是他能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,诗书不精、文采不显,也无臣子愿拥他为皇。

现下时局多变,便是沈令央这样的闺阁女子都知晓,拥戴晋王的呼声,远不如大皇子成王为长、三皇子魏王为嫡、五皇子恒王为贤,这三位皇子的呼声高。

眼看今日白来一趟颗粒无收,沈令央想着来都来了,便让玉灵顺道观上一观。

玉灵得到准确人选,立时调动灵眼上下一瞧。

“——嘶!”

沈令央吓一跳,“如何?”

该不是战死沙场死状太惨烈吧?

玉灵神识一阵刺痛,再睁眼看向沈令央,也看不见她身上的气运了。

“完了。”

“怎么了?”沈令央急急地问。

玉灵哭丧着脸,“怎得你随便指一个人,都能叫我窥见天道大运啊!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她皱眉,“说人话。”

“此人真龙气运环身,一瞧便是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!这种千年难遇的帝王大相是天道运势不可私窥!探之必有反噬!”

玉灵哭丧着脸,“现在我观凡人气运的本事没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。”

帝王大相,千古一帝?

沈令央忙看向晋王萧庭非。

男人跨坐一匹黑色骏马,身形颀长而健硕,他单手持缰绳,另一只手扬鞭,行动间隐隐可窥其结实坚韧的肌肉线条,身姿卓然英武伟岸。

尘土飞扬,马蹄声近。

沈令央得以看清面貌。

他肤色偏向小麦色,下颌线条刚毅,眉弓挺括眼眸深邃,鼻梁更是高峻挺拔、挺直如剑,尽显英气。

然而他策马疾行,沈令央只飞快记下晋王的大概长相,旁得细枝末节也来不及细看。

以力求自己下一次遇见人,能一眼认出来。

谁能想到。

下一届帝王非长、非嫡、非贤,居然是谁都不看好的晋王殿下。

沈令央叹然一笑。

这世事果真难料。

付了茶水钱,旁得皇子也不必再看,当然也看不了了。

一个能把玉灵‘闪瞎’的真龙天子,沈令央真不信还能有比他更逆天的气运。

“好啦,你不能观人气运我也带着你。”

沈令央安抚,“你不是还能凝结灵露么,怎么会没用呢。”

玉灵委屈巴巴,“真的?”

“嗯。”

玉灵还在叽叽喳喳,沈令央已经在搜肠刮肚,回忆有关晋王的讯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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