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清……不要！”

我停住了脚步，陆辞澜领着一众侍卫站在城墙下，楚莜莜穿着皇后服饰站在一旁，一脸了然于心的模样：

“晏才人，你是不是对本宫坐这后位有所不满，心生嫉妒所以前来破坏大典？你可知这破坏礼制之罪，足以诛九族？”

“你以为你靠卖惨装柔弱就能换得皇上的垂怜？你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！前朝的罪臣，居然还敢抛头露面！”

听了楚莜莜的话，陆辞澜收回惊慌的表情，开始镇定下来：

“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？看来朕得把你的腿打断你才会老实。你以为这样，我就会对你心软？做梦！”

我迎着舒缓的风，静静地问了一句：

“陆辞澜，这么多年了，我的罪都还完了吧……”

陆辞澜听到这话，面色不虞：

“你的罪，下辈子都还不完，你必须一直活着，好好洗刷过去的罪孽！”

“还不够吗？”我苦笑，“我全家百口人的姓名葬送在你手中，你不仅割下他们的首级悬挂于世，更是篡改史书让后世不齿他们的行径。我的唯一暗卫，也被你枭首示众。”

“我的两个孩子，一个在我临盆之日，你故意传来消息引得我大出血，只生下枚死胎；一个还未成形，被你用剑划破我的肚子硬生生拽出掷于地。”

“十年来，我经历了刑罚七十二道，我的身体遍布红痕和伤疤，骂我猪狗的耻辱印记用铁板烫在我的胸口。”

“我每日吃的是猪食，果不饱腹后我只好求老婆子给我带回你们吃剩的饭菜。就这样还防不住下人们下毒……严寒腊月，我没有任何碳火，日日缩在冰冷的薄被里，靠自己去后山捡柴火。”

“我被你的皇兄皇帝以及妃嫔日日折磨，他们像对待牲畜一般将锁链套在我的脖间，栓在烈马的后腿将我拖拽在***场。”

“他们将我拴在树上拿我练骑射，运气好的话我只是擦伤，运气不好就会射中我的手、我的胳膊和腿，上一次利剑扎在我的腿上，我摔下山崖，是我自己爬回来。我的双腿几乎全废，每到阴雨天膝盖疼得难以入眠。”

“楚莜莜所有的污蔑，你都一口咬定是我做的，将我关在牢房日日被毒虫啃咬。她只要不如意，你就让下人掌嘴百八十。我遍体鳞伤、苟延残喘……”

“我的债，还得还不够吗？到底要怎么做，才能放过我？”

听了我的控诉，陆辞澜的神色越来越难看，他看了看身边的一众嫔妃和皇亲国戚，大家低下头不敢说话。

陆辞澜向前一步：“我不知道这些事，我……”

我抚上我的双眼：“连我的这双眼睛被你亲自剜去，用作你皇后养胎的药引。”

“还要将我的什么拿走，才能解了你的恨呢？”

听到这话，陆辞澜看了楚莜莜一眼，她脸色一白。

我越说越绝望，似是重新经历了一遍这十年的苦和痛。

陆辞澜开始紧张起来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