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说完,姜弯弯红了眼,躲进男怀里委屈道:
「姐姐昨晚说愿意用林太太的位置换回骨灰,我不敢做主,她这才怀恨在心……」
林见深的目光像利刃一般剜了过来。
笑意森冷。
「给弯弯道歉!」
我掐紧手指,沉默不语。
生怕一张口,会忍不住咬上这两人的脖子。
吃他们的肉,喝他们的血。
见我不吱声,林见深眼底怒意翻滚,嘴角抿得笔直。
「跪下!」
腿窝一痛,我被人踹了一脚,直接跪下。
再想起身,已被人死死按住。
下一秒,沈见深将一段鱼尾塞进姜弯弯手里,「去,她不是看不起你吗?就用鱼尾教训她出出气!」
「我不敢……」
林见深握着她抓着鱼尾的手,朝我脸上重重挥来。
坚硬的鱼鳞刮破我的皮肤,带出片片血痕。
一下……
两下……
「道不道歉?」
我喘着气,一字一句开口:「不!」
巴掌持续。
众人窃窃私语个不停:
「林总对这卖鱼妹真是宠到了骨子里,帮着小三掌嘴大房,真是……」
「可不是,听说这卖鱼妹都怀上了,可他连儿子都不让闻素素生,还给她偷偷喂避孕药……」
我感觉心底某个地方彻底碎了。
只剩下一片泥泞不堪的血肉。
直到鱼尾上的鳞片全部掉光,林见深才停下手。
他弯腰,用指腹拨开我被冷汗浸湿的刘海。
话音温柔:「这就是你不听话,存心作恶的后果!」
我流不出泪,也发不出声,全身每个毛孔都化成流血的洞。
这一刻,我恨不得生生剜了自己。
识人不明。
就在他转身之际,我一把扯住他的裤脚。
用尽全力挤出一句:
「骨灰……给我!」
林见深转头,视线落在我满是血痕的脸上,到底停下了脚。
姜弯弯拖着白纱走近,语带歉意道:
「姐姐,我的小黄狗身体不好,兽医说喂骨灰才能痊愈,你爸妈的骨灰,我喂狗了……」
偏偏她歪头笑得很无辜:「姐姐不会怪我吧?」
脑海像是劈响一道炸雷。
炸得我体无完肤。
我唇瓣抖个不停,眼尾都要崩裂,不知在哪蓄起一股力。
我猛地冲了过去,死死掐住她的脖子。
目呲欲裂地吼道:「还我骨灰!还我!」
林见深像是被我疯癫的样子吓住了,愣在原地一言不发,直到姜弯弯咳嗽出声喊救命。
他才回过神,一把将我甩开:「你疯了……你爸妈其实没……」
「深哥,我脖子好痛!」
林见深立即闭嘴,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冲了出去。
姜弯弯转头看我,面上一副不谙世事的单纯,眼神却挑衅无比。
我蹒跚着想追出去,却被几位保镖扯着头发拖到后院。
身上被石子刮破,头皮仿佛裂开。
可最疼的还是心底。
那句「骨灰喂狗」的话,在我耳边不断回旋放大。
我被按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装有骨灰的狗盆被推到小土狗前,被它一口一口***干净。
「不要!不要哇!」
我撕心裂肺般叫着,剧烈挣扎的手指在石子上扣出一片血。
直到狗盆里丝毫不剩,保镖才松开了手。
我匍匐着爬过去,对着空荡荡的盆,愣了半晌。
无声的泪水混着未干的血迹落在心口,烫进心底。
旁边的管家苦口婆心,劝我人死不能复生,让我想开点。
是啊!
人死的确不能复生。
我望着闻家别墅的方向,苦涩地笑了笑。
趁人不注意,我一瘸一拐,爬上后院楼梯的房顶。
迎着阵阵微风喊出声:「爸妈,不孝女来找你们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