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中午到晚上,
忙了一天的程沽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。
严小军说:“欸,我说你怎么想的?来这么一个小巷子里开酒吧?”
跟着程沽忙前忙后的他不停的发出唠叨,“还有,你看看你选的这个地方,旁边是早餐店,奶茶店,你看看对面还有一个标本店。”
程沽随着严小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是今天早上买过咖啡的店。
“人家那是咖啡店。”
“咖啡店?白什么标本,那是什么字?”
“白昼标本。”
“那咖啡店的老板也太有才了,一个卖咖啡的还能起这样一个名字。白昼是标本啊?”
程沽的眼神停留在那家咖啡店亮起的招牌上,“可能是想白昼永存,再无黑夜的意思。”
“wow~你怎么理解的?”
“可能老板不喜欢黑夜,想把白天变成标本,一直存在。”
“好吧,改天我去看打探一下这个名字有没有什么意思。”严小军拿起身边的啤酒仰起脖子大喝一口,“你呢?你的店名什么意思?”
白昼标本的招牌灯灭了,邢野从里面走出来关门。
程沽看着远处邢野关门的侧影,“你猜猜?”
“我没文化,你说。”严小军喜欢做没文化的人,不用讲大道理。
“灰烬呢……既是物质的基础,也是精神的容器。”
于程沽而言,灰烬是燃烧的终点,也是重新的起点。
严小军皱着眉,“每个字我都听懂了,但你说的每个字连起来比我学过的英文还难懂。”
程沽无声的笑了。
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从脑海里出来。
有些苦涩。
但过去的都过去了。
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,“走吧。进去收拾一下关门回去休息。明天还要过来打扫卫生,明天晚上要开业呢。”
“好嘞。”
严小军跟着程沽起身拍拍裤子,“你有没有通知三号的兄弟们过来啊?”
“没有,他们休假不容易。”
程沽自从被开除军籍之后就很少与其他兄弟联系,除了这个因伤退伍的严小军。
“好吧。我们找家店吃点东西吧?”
“想吃什么?我请客。”
两人刚好走到白昼标本的店门口,“吃点黑夜里的东西。”
“烧烤?”
“行,刚好我中午过来看到前面有一家烧烤店。”
程沽点点头,他在昏暗的转角看见宾利旁边站着一个人。
那个人倚着车门抽尽最后一口烟,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才打开车门坐进去。
看身影应该是刚刚那个关店门的人。
一家咖啡店的老板居然开高达700万的车?
程沽走进烧烤店。
严小军进店后:“老板,上菜牌。”声音吆喝的比店里服务员还要大声。
两人吃饱后,回到程沽的小区房。
“阿骨,有没有多的毛巾啊?”
“有,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毛巾牙刷,还有刀片。”
“你现在还用刀片剃须啊?你可真够牛的。”
用刀片剃须是程沽在作战时养成的习惯,以前经常要连续作战,用刀片随便刮刮就很干净。
“习惯了,那些刮不干净。”
程沽坐在沙发上正在策划明天开业大酬宾的事项。
“多麻烦啊,这样。现在又不是那时候了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程沽的微信上收到信息。
打开看到是以前队友发过来的。
“祝阿骨酒吧开业大吉。兄弟们订了花,明天中午到,记得签收啊。”
他抬头看向严小军的方向,问:“你跟他们说了?”
“说什么?”严小军正在对着镜子认认真真涂剃须膏。
“酒吧明天开业的事情。”
“你上个月开始装修的时候我就说了。怎么了?他们明天要来啊?”
“没有,他们定了花。”
“我原本还想订花呢,省了。”
严小军剃完胡须龇牙咧嘴地出来。
“怎么了你?”程沽盖上电脑,准备回房间休息。
“手艺生疏,剃个胡须划了几个口子。”
“啧。”程沽看着他,“早点睡吧。”
他留下这句话就回房间睡觉了。
“欸,我客房没有被子啊。”
“客房的衣柜里都是新的,自己套。”
“没洗过啊?”
程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,“以前在泥地里睡觉,现在连被子都要盖洗过的?”
“倒也不是,有当然是最好,没有也能睡,也能睡哈……”
程沽转身回到房里关上门。
累了一天了,明天还要累一天。
躺到床上的程沽闭着眼却睡不着。
在床上闭目养神半天,最后无奈起身从床头拿着烟和打火机去阳台。
严小军戴着耳机在客房里打游戏。
程沽坐在阳台的椅子上,烟接着一根又一根地抽。
终于,被游戏虐爆的严小军放下手机开门出来上厕所。
看见阳台上的人被吓一跳,“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你坐在阳台干什么?”
他走过去看程沽。
程沽把手上最后一根烟摁灭,“抽烟。”
严小军看着一大堆烟头,“你别告诉我这一晚上又抽这么多。”
程沽这个人,平时要么一根烟都不碰,碰上了就是一盒一盒的往死里抽。
“差不多。打完游戏了?”
“欸,我就不明白了,两年了,你怎么还这么能折腾自己的身子啊?”
“跟那些无关。”
“无关?你这又知道我指什么了?陈仲单(shan)那个人他配吗?”
陈仲单是他们的三号***的队长,是程沽喜欢了很多年的人。
最后程沽也是拜他所赐被开除军籍。
“开店压力大,我出来抽两根。”
严小军是真的觉得不值,一个踩着程沽往上走的人,配不上程沽的喜欢。
“最好就是,你这一抽就往死里吸的毛病真得改改了。”
严小军的语气很凶。
程沽点点头,“知道了,抽完戒了。”
“別,千万别戒,就你这样的抽法,你还不如就每天来几根呢。”严小军翻了个白眼,“你哪次抽完一堆不都说戒啊?可我也没见你戒啊。”
确实,每次抽完都说戒。
但是两年了,一次都没做到。
程沽满身的烟味,“睡觉吧,我回去洗个澡睡觉了。明天还要起呢。”
严小军看着他回房,深吸一口气才转身去上厕所,嘴里念叨着,“陈仲单就是个王八蛋!”
小说《硝烟未尽时,我来到你身边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