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怪赵青青。明明您才是明媒正娶的沈太太,就因为她生病了,先生不仅让您搬出主院,要和她举行婚礼,就连您最喜欢的婚纱都给了她。对您不管不问,您还给他作什么画?”
又是一阵冷风,吹的火光将熄未熄。
向鹿握了握僵直的手,想起响起沈政聿柔和的笑。
他说,情到深处便可入画,他想要用一幅画,向世人展示。
这世上,只有向鹿才能与他并肩而立,共度此生。
向鹿满心欢喜,不过三年,等来的却是他与青梅携手而立。
酸涩感如鲠在喉,向鹿捏紧美术刀。
房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锋利的刀瞬间划破掌心,血溅在画布上。
一阵清冽的冷香扑鼻而来,她被大力拽起,拉扯间画摔在地上,一只皮鞋狠狠碾过,只听见啪的一声。
抬头,对上一双愠怒的长眸。
他眉目森冷,一身黑西装还沾着雨水,宛如恶煞,张口便是斥责。
“你又在闹什么!青青是个病人,我让你好好照顾她,你却故意磋磨她。”
“让她顶着寒风站在院子,等了你整整三小时,你是想让她死嘛?”
“就算你心里再不满,也不该拿一个病人撒气!”
沈政聿的眼神淬了冰,没有往日半点温情。
向鹿手掌生疼,疼得浸出泪珠。
喉咙艰涩道:“那天我坐在园中等了她一天,黄昏时,佣人姗姗来迟说她身体难受来不了,我也不知……”
沈政聿一把甩开她,厌恶不加掩饰。
“颠倒黑白,满嘴谎言。是不是以为自己坐上沈太太的位置就可以高枕无忧?”
向鹿一下子没站稳,摔倒在地,刀扎破皮肉刺进手心!
鲜血瞬间涌出来沾上画布,向鹿却恍如未觉,通红的眼睛固执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。
他也明白,她才是明媒正娶的沈太太。
可自从半年前,赵青青查出绝症后,他就忘了她是他的妻。
整日整夜陪着赵青青,哄她睡觉吃饭,就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,他也寸步不离赵青青。
现在更是为了圆赵青青的遗愿,让她成为全城人眼里爱而不得的弃妇。
这半年,她哭过,闹过,忍过。可都无济于事。
她的委屈,愤怒,在一句“她是病人,你不能让让她?”中彻底化成泡沫,换不来一丝温情。
她只好将所有的委屈独自咽下,可换来的却是沈政聿对她日益渐增的厌恶。
向鹿捂住掌心,唇齿轻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