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合拢的瞬间,我再也撑不住,整个人沿着扶手滑跪到角落。
膝盖砸在冷钢板上,“咚”一声闷响。
小腹还在绞痛,血顺着腿根往下淌,一滴,两滴……
那是我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。
我抖着手,把那只掌心大的骨灰盒抱到胸口。
它轻得几乎没有分量,却压得我脊椎一寸寸塌陷。
盒面是被鲜血染透的纱布。
我低头,用额头抵住盒盖,声音哑得只剩气音:
“宝宝,别怕,妈妈带你回家。”
我走到缴费大厅的焚化炉预约窗口。
工作人员抬头,目光掠过我手里的骨灰盒,又掠过我苍白的脸,终究没敢多问。
签字时,我写下“沈雾月之子”,笔尖抖得把纸划破。
我抱着盒子,穿过长长的连廊。
自动感应门“哗”一声打开,玻璃上映出我的影子。
头发散乱,眼窝深陷,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平静。
头顶喇叭机械地播报:“欢迎下次光临。”
我仰头,对着阴沉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陆执砚,你听好了!”
“孩子的骨灰我带走了。”
“不会脏了你的迪士尼全家福。”
“也不会脏了你和林笙儿的百年好合。”